赵孟頫说自己的画看似简率，“识者知其近古”，所以认为很好，这种道理也只能给“识者”讲讲，不能跟不懂的人说。我这里无意对人扬言，如果你看不出李鸿照先生画中所蕴含的古意，就说明你不懂，也没必要告诉你。我只想说，我从李先生的画中读出了古意，当然这种古意是就现在来说的古意，和赵孟頫所指的古意并不相同。按赵孟頫自己所言他鄙薄宋人、刻意学唐人的意思，那么他所谓的古意应该是指唐画的境界，决不仅仅是指“用笔纤细，敷色浓艳”的手上功夫。至于唐画是什么境界，你得从唐画中体会，甚至得从唐代社会文化中去体会。而李鸿照先生画中的古意，我觉得是明画的境界，确切地说是明代吴门文人画的境界，但也不仅仅是笔墨技法的问题。那么明代吴门文人画的境界到底是什么，也还得从吴门画中去体会，而我也绝不敢说：“此可为知者道，不为不知者说也。”

　　(注：作者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学博士、《美术观察》副主编)